50年代中国轮船曾配备武器,使海盗们闻风丧胆

　　通过合资公司突破封锁货轮被劫促使重视自卫

上世纪50年代初,为突破西方和国民党台湾当局的封锁、禁运,新中国和波兰共同出资筹建了一个海运公司。然而,不久后,两艘该公司的货船先后被台湾军舰劫持,在劫船事件的刺激下,中国远洋轮船开始实施半武装押运,以至于海盗都望而却步。

突破封锁,中波共建海运公司

新中国成立之初,海轮吨位所占世界比重不到0.3%,也无法拥有自己的远洋运输船队。为了冲破美国、台湾蒋介石政权的封锁,建立和发展新中国的远洋运输事业,经过友好沟通,1951年6月15日,新中国交通部航务总局副局长于眉和波兰政府航运部委员多莫罗维奇以公司创办人、股东全权代表身份,共同宣布中波轮船股份公司成立,对外称"中波海运公司"。公司全部股本为8000万卢布(当时约合2000万美元),双方各掏一半,初期先各投资2艘船舶,总公司设在中国天津,分公司设在波兰的格丁尼亚。

为防范国民党海军袭击,中波海运公司船只挂波兰国旗,绕台湾东侧航行,不走屡有大陆船只遭国民党军炮击的台湾海峡。借国际合作之利,中波海运公司很快发展壮大,至1953年底,已拥有远洋运输船11艘,10.95万载重吨。两年半内,运输两国贸易物资及其他物品76.6万吨,有力地支持了中国恢复国民经济和抗美援朝战争所需物资的运输。

中波海运公司开了个好头,随后中国又与捷克斯洛伐克和苏联等国建立了海上运输的友好合作关系。但是这个情况也引起美国和台湾当局的敌视,中波海运公司成了美、台的眼中钉。美国中央情报局在台北特别成立了"西方企业公司",不仅协助台湾封锁大陆,也开始谋划帮助国民党军拦截中波海运公司商船。

两艘货轮先后被扣押

中波海运公司首先遭劫持的是"布拉卡"轮。"布拉卡"轮也称"工作"号,是公司于1953年7月新购买的油轮,当年8月30日经过比利时安特卫普船厂为时一年的大修理后,从罗马尼亚的康斯坦萨港装载煤油和杂货9019吨驶往上海。10月4日下午,该船航行至台湾以东海面时,被一架带有美国空军标志的飞机盯上,飞机低空盘旋侦查,跟踪"布拉卡"达一个小时。当时中波海运公司轮船按惯例绕台湾东侧大洋航行,一直未曾遭受意外,但是到了下午5时,在距离台湾岛125海里处,国民党军的驱逐舰堵住了"布拉卡"的去路,开炮逼停了货轮。1小时后,"布拉卡"轮被台湾海军控制,波兰国旗被扯下。作为战利品,"布拉卡"轮被劫持到高雄港,改名为"贺兰"号,直到1964年才从军中退役。

相比之下,船员的命运就更糟了。"布拉卡"轮上的船员有波兰船员29人,大陆船员17人,国民党军武装登船后,对波兰船员比较客气,后来将他们释放。但对大陆船员则很严酷,全部集中扣押在高雄港左营军法处,逐一反复审问。刑讯逼供了20多天后,又集中关押在台湾火烧岛集中营,就是著名的绿岛。审问之余,还组织船员去高雄等地参观水泥厂、糖厂、化肥厂等,进行策反活动。

对于台湾海军的"海盗"行为,波兰政府提出了强烈抗议,并在当月12日、26日两次照会美国政府,要求美国采取措施释放"布拉卡号"及其船员,发还货物,赔偿损失。在12月4日的联合国大会政治委员会上,苏联、波兰等国代表也严正谴责了美、台的行径。

但是,时隔半年多,中波海运公司再遭黑手。1954年3月,中波海运公司远洋货轮"哥德瓦尔特"轮由波兰革但斯克港开出,装载五金杂货7066吨,经苏伊士运河,过新加坡,在南沙群岛、中沙群岛附近两次遭受美军机长时间侦察、拍照。5月9日"哥德瓦尔特"轮从广东黄埔港绕台湾东侧北上前往华北港口,在5月12日下午航行至台湾东南海区时,突遭国民党军"太湖"舰军舰炮击,被逼停,被劫持到基隆港。

"哥德瓦尔特"轮后被国民党军改编为"天竺"运输舰,编号AK-313,1968年退役。轮上当时运有一大批民主德国制造的自行车,造型特殊,方便耐用,也被国民党军占有,分配给了军属,很受欢迎。"哥德瓦尔特"轮上的波兰船员33人,中国船员12人,命运一如"布拉卡"轮上人员。前后两批被劫持的29名中国船员,其中11人经国际红十字会营救于1956年返回大陆,其余18人被关押在火烧岛,有的被拘押达7年之久,遭受了非人的苦难和折磨。

刺激新中国远洋船半武装押运

"哥德瓦尔特"轮再次引起了波兰等国的强烈抗议,但是有美国撑腰的国民党军毫不在意,竟然在时隔仅一个月后,又劫走了一艘苏联船只。

1954年6月23日,根据美、台联合情报,国民党军"丹阳"舰在台湾海峡劫持了苏联油船"陶普斯"号,后将其改名为"会稽"号,1965年退役。对船上的42名苏联人,国民党军也展开威逼利诱的策反攻势,彻底惹怒了苏联。苏联向美国提出强烈抗议,将该事件提交联合国处理,还派出军舰,宣称要报复。"会稽"号因此不敢出港,国民党军政界也受到极大压力。

"布拉卡"等货轮遭劫持深深刺激了新中国的远洋航运者,船只、人员安全成了远洋运输中至关重要的事。1961年,在中波海运公司成功经验的基础上,中国远洋运输公司成立。公司把对敌斗争和安全生产列入船舶岗位责任制,要求为预防以往悲剧、预防海盗袭击,做好航行应变和实弹演练。

后来每艘远洋轮船都配备一定的自卫武器,并设有弹药、武器库。基本上每艘轮船配备56式或75式14.5mm高射机枪一挺,56式7.62mm机枪两挺,56式冲锋枪4支,56式半自动步枪6-8支,手枪两支。船员多从退伍军人中招募,实行半军事化管理,航行途中经常组织实弹演习,不少船员都是神枪手。每当航行到台湾以东海域,全体船员就会进入一级战备,随时准备迎战国民党军的挑衅。事实上,中国远洋轮船成了国际上颇具特色的半武装押运轮船,海盗们望而却步,被海盗袭击次数大为减少,敌对武装势力也不再敢肆意侵犯。

因为有武器的关系,远洋轮船上的武器库管理很严格,抵达国内外港口,均由当地海关查封,离开港口船员们才能启封使用。1980年之后,由于国内国际大环境的改变,基本已经不需要在远洋轮船上储备武器了,中国远洋总公司开始将设在远洋船舶的武器收回,这个过程不是一下子完成的,有的分公司在几年之后才彻底收回武器。▲